報導:潘有文
圖:張智玟/本報資料中心/受訪者提供
圖:張智玟/本報資料中心/受訪者提供
大馬殘疾運動若要開更多的花,結更多的果,便需要建立殘疾運動育的基本盤,擴大殘疾運動金字塔底層的參與人數,才能期望看到更多運動項目和好成績。
此外,政府需要肯定更多殘疾運動項目的貢獻,給予殘疾運動員更多全時間支持(Full Time Support)或讓他們處于全職狀態(Full Time Status),鼓勵和吸引更多有志于此的殘疾運動員加入其中,狀大殘疾競技運動,以備選才之用!
去年殘障奧運會之后,大馬政府確實更注重殘疾運動,或者說是殘疾健兒以金牌或獎牌得到了政府青睞。
“可以這么說:殘疾運動因為健兒們的金牌而得到發展。”馬來亞大學體育系高級講師鍾白玉博士(Dr.Jadeera Cheong Phaik Geok) 示,這些得到獎牌的項目,可能就是得到全職狀態或全時間支持的結果。
然而,長期關注大馬殘疾運動的馬來亞大學體育中心研究生和研究部副主任邱碧凌(Dr Selina Khoo)副教授則指出,目前這些在賽會上贏得獎牌的殘疾運動員,可能都是在國外努力訓練后取得的成績。
須靠個人努力付出
換言之,這些為大馬在重大賽事上爭取獎牌的殘疾運動員,並非是在本地體育機制下成長的一群,而是他們自己努力付出,再因為輝煌成績引起政府關注,間接讓其他殘疾運動員受益。
“競技體育就像一個金字塔,底層就是要有許多運動員參與其中,才能鑑定哪些人可脫穎而出代表國家,不可能只是從少數人中挑選人才,所以需要一個大的基本範圍。”
就目前大馬的殘疾運動來看,尤其是競技體育,確實有不少待提升之處,但可喜的是國家體育研究院(ISN)已逐漸關注數個殘疾運動項目,全時間支持或讓一些類別的國家殘疾運動員進入全職狀態。
許多殘疾運動員屬于業余或獨自訓練,要參與比賽時才會增加訓練時間,而且無法在國家的訓練中心練習。如今,一些項目得到全面支持,例如擁有每月固定津貼,讓運動員不必再為生計發愁,而且政府也提供教練和交通安排,有助提升殘疾運動員的競技水平。
表現好才可當全職
即使這類現役運動員還是學生,他們依然可以繼續學業,同時享有應得的福利,然而得到這種協助的殘疾運動員並不多。
馬大運動心理學講師及前輪椅網球運動員余哈尼斯安南(Yuhanis Adnan)指出,殘疾運動員進入全職狀態的條件胥視運動員之前的比賽表現,必須有良好的紀錄和貢獻才能得到這些幫助,但事實上殘疾運動員想要達到這些要求需要跨過許多難關。
“進入全職狀態之前的挑戰就是沒有好的器材和教練,即使有潛能,但不只是關乎技術,也關乎使用什么工具以成為更好的運動員,因而他們沒有辦法得到推荐進入全職狀態。”
他指出,國家體育研究院除了鑑定運動項目,也應有更公平的預算或提供平台,讓殘疾運動員可表現能力。對他來說,技術可訓練和磨練,運動員需要的是更多機會,他是過來人,早期他就是投入許多金錢在運動項目,才取得一定的成績。
設施不完善出入不便
除了沒有太多殘疾運動項目可選擇,以致少有殘疾人士加入其中,大馬面對的另一個問題就是沒有足夠的殘障設施,甚至無法讓某個殘疾入士去到想要去的地方。
“如果一個使用輪椅的殘疾運動員要去到訓練場地,就需要有一個無障礙(Accessible)的方式或環境,交通方面可以提供這些便利嗎?是否有司機願意協助?”
邱碧凌副教授指出,如果上述答案是肯定的, 才會讓更多殘疾人土願意加入殘疾競技運動中,因此牽涉的層面除了個人對殘疾人士認知問題,也和社會、環境和政策息息相關。
有一些殘疾學生向她表示,公交司機並沒有上述這些意識,讓他們較難乘搭公共交通。這是由于公交司機並未把巴士停在巴士亭指定的位置上,這些地方設有供使用輪椅的殘疾人士上下巴士的管道,但卻未起到應有的作用。
缺人參賽無法提升表現
在一些殘疾運動賽會上,大馬能夠派員參加的項目並不多,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沒有太多人參加殘疾運動。
“殘疾運動項目有限,當有關方面推動新的殘疾運動項目,就會有一些運動員從原本的項目轉過去,變成這不是在增加新的運動員,因為都是原本的殘疾運動員在參加,這是殘疾體育面對的挑戰之一。”
邱碧凌副教授表示,殘疾運動的圈子很小,只有越來越多殘疾運動員進入,才能真正有所提升,這種問題也可能出現在正常的運動項目。
其實,這像是雞和蛋的問題,有人認為是沒有提供機會,如何提升表現?反之亦然。如何從中取捨和平衡,考驗政府和各殘疾體育團體的智慧。
善待殘友大馬尚需進步
究竟大馬對待殘疾運動是否優于其他國家呢?這或要胥視和哪些國家相較,如果和對于殘疾人士相對友善的國家,例如荷蘭和澳洲,大馬就無法與之比肩。
鍾白玉博士指出,一些外國的殘疾運動員雖然是自己訓練,但國家提供相對便利的交通和環境,荷蘭就是一個極佳的例子。
“至于福利方面,有一些國家是準備得比較好,例如如澳洲,這個國家的交通方面也較佳,司機受訓協助殘疾者。反觀大馬是有一些供殘疾人使用的設備,但沒有妥善利用。”
邱碧凌副教授表示,這些比較或不能一概而論,一些國家有協助殘疾人的文化,不只給殘疾運動員提供便利,而且平等對待殘疾人士,如果從這方面來看,確實一些國家的殘疾運動員待遇優于我國。
“一些國家對待殘疾人士或運動員相當不錯,但一樣有些國家並不佳,要看你與哪個國家比較。大馬方面,在去年殘奧會之后,從對殘疾運動員的津貼和獎勵已變得更好,這是一個積極表現,因為還是有不少國家並沒有這樣的進展。”
大馬媒體正面報導
自2012年倫敦奧運會開始,鍾白玉博士和邱碧凌副教授就攜手收集有關英文和馬來文報章的報導,主要是探視媒體關注殘疾運動和其曝光程度。
“當時,我們研究4家英文報和4家馬來文報,例如每天有多少報導和照片、使用正面文字或負面文字、男女運動員方面的報導比例如何,同時也有關注媒體較為注重大馬殘疾運動或外國殘疾運動?”
鍾白玉博士表示,總結當時媒體報導殘疾運動的情況,它們是用了許多積極的文字,即使殘疾運動員輸了比賽,也會使用激勵文字來報導。
在2016年奧運會開始后,他們繼續跟進媒體這方面的報導,除了原有的英巫報章,也加入搜索和研究中文報章的報導。
經過這些日子來以來的研究,收集許多國家或地區包括英國、日本、韓國、伊朗、台灣、中國、阿曼等,整體上來看大馬在殘疾體運動方面的報導優于一些國家。
適應性體育滿足需求
殘疾運動項目有許多和普通運動相似,有的可說是普通運動的“變種版”,然而也有一些適應性體育(Adapted sport)並非為純為競技之用,而是讓殘疾人參與或作為復健和治療之用。
適應性體育是指為了滿足殘疾人的需要而修改或創建的運動,例如,基于這個定義,籃球是一項常規運動,輪椅籃球是一種適應性的運動。
余哈尼斯安南表示, 美國就出現許多這類適應性體育,例如冰上鉤球和棒球,都有經過改型以給殘疾人使用。
“需要復健或治療的運動,可利用在病人身上。大馬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方向,如果有的話,也可以用來協助鑑定殘運員的狀況。”
願嚐試才能發揮潛能
余哈尼斯安南在澳洲墨爾本時,曾經嘗試劃船(Rowing)的機會。對他而言,只要肯去嘗試,如果認為自己可以應付,就可以考慮真正投入該項運動項目。
“只是因為去嘗試就可能發揮潛能,不要因為失去一些東西,如無法行走,而失去嘗試進入另一個領域的機會。”
他表示,一般人可能以為沒有人想要划船,但當有人提供了這個機會,就會發現原來有不少人有這方面的興趣。
任何的運動項目,用于一般市場就要考慮商業收益問題,因此若以大馬的視角出發,提供划船的機會未必有盈利可言。但是,余哈尼斯安南認為雖然關乎收益問題,但可以採用會員付費性質嘗試這種做法。
鍾白玉博士指出,大馬人可能覺得不想付費參與這些體育活動,但一些國家的人卻願意付費參與,因為他們知道得到的果西可能遠高于所付出的費用,大馬人或只是可能一味想免費而已。
邱碧凌副教授表示,這或是為何在大馬殘疾運動發展機會不多的原因,這是由于沒有太無障疑活動,也沒有太多這方面的受訓人員,所以即使殘疾競技運動有不不錯的潛力,也沒有太多的反應。
辦殘疾運動大馬有口碑
大馬在殘疾運動的成績或不如一些國家,但由于曾多次舉辦殘疾運動賽事,例如2006年的遠東和南太平洋殘疾運動會(FESPIC)、殘疾東運會、亞洲青年殘疾運動會,以及一些單項的殘疾運動賽事,因而在這方面小有口碑。
同時由于大馬也是由高等教育學者、適應性體育業者和學生組成的亞洲適應體育和鍛煉學會( Asian Society for Adapted Physical Education and Exercise,簡稱ASAPE)國際組織11個會員之一,因此該組織將于明年7月11日至13日,選擇首次在大馬舉行座談會,地點是在馬來亞大學。
該研討將會探討如何讓適應性體育進入社區內,這個組織的主要目的是鼓勵和促進在適應性體育、殘疾人體育和體育方面的國際合作。
明年將是該組織第15屆的座談會,期望通過此次活動推動大馬社區更多適應性體育活動,同時將突出大馬已有的社區殘疾人體育項目和適應性體育活動。
*本系列己于2017年12月28日于馬來西亞《中國報》刊載完畢,共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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